Burning your boats_06

我我我回来惹!!好吧没人惦念我……这篇拖了这么久真是抱歉【土下座】连我自己都忘了前面讲的是什么……把坑填了求个心安。

感觉自己退化得好厉害呜呜呜剧情狗血文字矫情欢迎捉虫指正!


秋天,美国人把它叫作fall,坠落,因此这个季节有了一种萎靡哀伤的意味。穿过长长的街道,日暮里发黄的树叶落下盖满人行道,同苹果,那最初的禁果一起下落。这是岁末的地心引力,拉扯着万物向下向下向下,以至于我们失掉了乐园,失掉了时间,失掉了年初的希望,失掉了其他一切。偶有几抹地砖的鲜红色显露出来如同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。Lisa有点昏沉地向家的方向走去,但她的目的地并不是那儿,她不知去哪儿,哪儿都不想她去。这一天的饭都堆积在胃里一阵恶心。她抱着巨大的空虚和呕吐的欲望踽踽独行。Twelve留在了Nine的宿舍里,她对此并没有失去什么的糟糕感觉。她本就不拥有什么,本就没有希望。

她最后还是走进一家快餐厅,履行吃晚饭的义务。有那么多的义务啊,自打生来便有许多规定,规定她必须做个女儿,做个学生。她履行这些义务正如饱腹吃下晚餐。

不,已经足够了,谢谢你。

她也试过构建一个自己的世界,绝对自由,有着呼啸而过的风和穹顶之上稀薄的白云。长久地想着盯着不存在的一点使她的双眼黑暗深沉,眼睑低垂。眼前的人会逐渐消失,色彩溶解蔓延成一片模糊,就像对未干的画作泼水,将一句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语变成沙沙的杂音,按下唱片机的指针让一首曲子突兀地悬停在半空,一把扼住歌手伸长的脖颈,子弹贯入鸟雀的胸膛。诸如此类的消失。她心中无形的手毁灭着这现实的世界。

她低头看着前台上贴着的菜单,手指下移,掠过一行行无意义的文字。

愤怒、暴行、疯狂,在少女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是一个个漩涡,她想着这点大声尖叫,在另一个世界。而Twelve是她在这现实世界的一个站点,通过Twelve她才觉得自己还活在这儿。Twelve满不在乎地大笑,他在天台把大半身子探出栏杆仰面看着天空,不顾她连声阻止,那时她几乎以为他要摔死。他曾拉着她的手穿过冬夜马路流连的车灯,为他们刹住的汽车前灯汇成数以亿计的星辰。他随口为她念出兰波的诗句,以迷人的第一人称。他轻盈得像一只飞鸟,轻松滑越所有艰涩的现实,偶尔在她双眸的夜空中停留,而他现在找到了一棵树。那时她觉得他有一种神力,确信无疑。Lisa曾问过他,他们可以毁了这个世界吗?Twelve哈哈一笑说炸了它。

这个世界够老了,迟暮之年,运转滞涩。

她选定晚饭,菜单上的图案经年之后变成了难以辨识的褐色,红色塑料餐盘被推向她。她双手握住边沿听到了几声从门口传来的谈笑声,她的同学推门而入,暮色犬吠不怀好意地涌进。她指甲猛地滑过托盘的塑料表面,一声刺耳的声响,和那笑声相得益彰。她漠无表情地转身离去,直视前方。她们也许看到了她,也许没有,尖细的笑声还在继续。

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像动物那样紧挨着取暖呢?有时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她会这样想,在六月跳进泳池也会很凉的。她越来越觉得和Twelve只是同类的相互拥抱取暖,在树洞里可以置外面的寒风于不顾。深海的鱼群会发光识别彼此,他们不也是这样?但那是自我表示的颜色而不是引诱猎物的死亡之灯。她看见在高处的Twelve,在比她更浅的海中。他们相会。但仍不能使深海的墨色淡化一毫。他们钻进珊瑚礁群,假装自己已然爬上陆地。我们把天堂构筑在空中,而对于海中居民来说,天堂即在岸上吧。

她吃完晚饭,起身离开回家。她的手插进口袋,在手机屏幕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又移开,把打给Twelve的想法掐住。有什么用呢?两堆灰烬。那些只不过是肖想。她走向家,拖着亡灵走向坟墓的步伐。

 

Lisa慢慢在街上走着,走向学校。清晨的薄雾刺激着她的大脑。她眼中的世界是静止的,本来是这样的,绝不会是那样,没有偶然也没有差错,如同上好了发条一般。生活应该像水一样,那些浪花只不过是长时间的暗流涌动。凡事必有原因,必有结局。她否定掉如果,比如父亲的死亡,母亲的疯狂,她认为那是必定的,事件应像精密的锁链一样环环相接,不断运转。尽管也许会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逃避某种假想,因为一个假设而引发的后悔自责。在这漫长的路途中,她的一个世界缓缓向内塌缩,某个事件会在今天发生,只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导火索,或许连这都不需要,因为那是必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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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及开头秋天的说法来自《焚舟纪·黑色维纳斯》

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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